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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点】《周冰洋与徐善循论艺对话录》2014-2017

2017-08-17 11:12:24 来源:艺术家提供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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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善循简介:徐善循,1960年12月生于吉林省农安伏龙泉镇,1982年毕业于东北师范大学,曾任北华大学教授、艺术学院院长,现任上海理工大学教授、艺术设计学院院长。现已出版《善循画线》、《美术赏析》、《设计速写》、《徐善循画集》等。)

  周冰洋:简称“周”

  徐善循:简称“徐”

  2014年

  周:很高兴能认识您这样执着追求寻找自己的真正艺者。

  徐:林散之说他一笔能写23个字,要搅出笔根的墨出来。想想自然就有干湿浓淡了,丰富不在话下,画的很好了。斗胆建议,不生气吧?沾一次墨画到笔枯,要跳跃着画,不要推着画。还少混沌,画一眼能望穿。

  周:谢谢徐老师美言鼓励和指点迷津。我接下来就在此领域深挖体验。

  徐:“搅”就是旋转!

  周:我理解为力的扭动,对不对?

  徐:对,搅,也是扭,但是搅有旋转的意思,以后细说。

  周:徐老师,您的作品那种汉碑中的情趣激发我的灵感。我喜欢史前壁画那种原始感,始终体现不出那种沧桑感。

  2015年

  徐:画有内心指向,也有在外形式。文质合一不要急。不是图式是问题,你画的很好,就按你自己的走下去。我问过袁运生,画可无像,但是画家心要有象。好好体悟看看有道理吗?之前袁运生说:随便画。我接着问他,画可无像,但是画家心要有象。他默许!

  我认为,在平面上变化还是“平”。要有内心指向!如八大山人。

  画画不冷门,画好冷。要有恒心。我喜欢贾科梅蒂、奥尔巴赫。

  周:的确,有个人思想是最受尊重的。真诚的画家都有瓶颈,因为他们在不停地思考,否定肯定,他们不安于现状和模式,我认为转型最成功的就是毕加索。

  徐:说说毕加索的理由?他是塞尚的门徒。

  周:毕加索首先勤奋,二是开朗乐观(西班牙人),三他没有文化包袱,一个造型他会有几十个探索,即理性又直觉。

  徐:画家还是贾科梅蒂好。毕加索是打开、破坏。和梵高一样。你要注意看奥尔巴赫!远离以图式切入艺术的画家。绘画不是魔术,不是花样翻新,艺术要从你心里发出来,看看傅山的书法!

  周:毕加索美学灵感主要来自,古希腊,埃及,非洲,还有东方。好的,备忘了!

  徐:毕加索说,想想我们都是塞尚的学生。塞尚打开表现的大门,毕加索进去就是将“模仿美学”破坏个遍,他幸运,20世纪初艺术还是的荒地,今天就没有可以破坏的艺术了。

  周:我在北京上学时候,陈绶祥老师给我深谈过文化的问题,我大学四年啃了很多古书,主要是思想类,后来我出国也是修的哲学现象学,如今有些个人的思考,以后见面和徐老师深入请教。在此我觉得徐老师虽然理论上强调文质,但实际上你的绘画遵循的是直觉艺术规律,和文没有直接联系,你已经把文化掉,转化为“绘画规律”。

  徐:贾科梅蒂深刻。

  周:好的!我认真读一读他们的精神。我会打开心扉,发现最原始的自己。

  徐:齐白石民间大师,黄宾虹是塞尚。

  周:齐白石是体制内画家。黄宾虹很有思想,有“苦涩”,有“悲剧色彩”,和你的墨色作品异曲同工。

  徐:不画就自由的思想,画就直觉的画。

  周:的确如此!没有包袱就会发现最真诚的自己!

  徐:我就是这样,才放弃美协、院长名利的羁绊!很想听听你看我画的直觉!

  周:我觉得不能学毕加索的形式,要学就学他的那种孜孜不倦研究探索,无所顾忌的精神。

  徐:把看到我画的真实感觉写出来,我恭候。

  周:还有一个我很喜欢的画家就是“莫兰迪”。

  徐:莫兰迪、苏丁、德库宁。

  周:好的!绘画性。弘仁,金农我也很喜欢,有气质!

  徐:我也喜欢,次之,倪瓒。画家必须认清,绘画就是用笔画,不是描也不是模仿和设计,没有笔性就没有结果。因为只有笔性才有容纳“学养和技术”的空间。不然就是靠图式的新颖猎奇。国画材料玩这套是先天的弱项。

  周:经典,备忘!

  徐:看到你发来的画,很好很新颖。我不知为何想起了你提到过的成都画家李华生。

  那是07年夏天,我的一位80后画友文峰约上撰写吴冠中传《彩墨朝天》的作者石建邦一同来我家看画。当时我的画基本上是小幅速写和线装本册页的写生稿,有些拼接起来的写生画幅也不大。看了很长时间也交谈了很多关于艺术和吴冠中的话题,不过我确信他说的:“速写和写生你比吴冠中画的好”并不是客套话,因为石建邦说的很认真也很可定。是的,我自己是在学吴冠中的平面结构画面和带有主观装饰性的写生风格。我当时好像用倾听欣然的接受了他的褒奖。

  还记得临近他们告辞,我曾向石建邦求教观画意见,他说:“你的线条没拉不开!”我当即就急忙问他这“拉不开”具体是什么意思,他说你看看李华生的线条!

  他们走后我便开始研究李华生的画和线条。那时网上他的画不多,还没有后来见到的“画格子”的创新国画。我知道他是陈子庄的学生去了美国,画基本上是老师的山水套路,画整体上感觉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他用线条很多也很有书法“中锋”的味道。我断断续续的看着李华生的画,也慢慢的思考石建邦给我的“建议”。

  随着我写生的画幅加大,大到整张宣纸拼接,我才我才明白其中“线条拉不开”的意思。我现在是拉开了线条,放开了自己,打破了形的束缚以及远离了吴冠中的“平面装饰化”的影响。也就是当我“拉开了”李华生的线条的时候,李华生早已画起了后现代主义画风的方格子国画。我佩服李华生带有禅意的新艺术选择,知道画线“拉线条”是很艰难的走出中国画熟视无睹的老“相貌”。但是,没有线条没有笔性的在生宣纸上画画有劲吗?我且不说什么有“意义”。

  我认为,中国绘画工具的独特性选择,就意味着绘画形式所具有的局限性的“特质”体现和展现。不然国画材料的使用就是无可厚非的极端“个人化”的癖好。我喜欢李华生的探索,不敢恭维他的新作,不知石建邦先生今天的看法是什么,很期待。

  周:我存下来好好读解一下。谢谢。关于石建邦先生的创作角度,我好好体味一下,再读解您的作品,然后再和您说说我的理解。

  徐:收到画册,非常喜欢。

  我的今年画册近期就好,到时一块寄给你。

  周:好的,徐老师,企盼。要是您能“不喜欢”就大好了,这样就能得到很多“建议”,比如混沌,搅动,拉开这些思考。很奇怪,每看自己以前的作品,总觉得不是真正的“我”在说话,却又没办法引导直觉,发现原初的自己。我想,艺术是一辈子真诚的修行。

  徐:你画的很好,我爱人说比张桂铭好。我说,那他该避开理性的画法。才能有朴素的野性美。

  周:这就是我的审美理想,当感觉到您直觉中的野性原始风貌的时候有共鸣啊。

  徐:如果你不怕打碎自己成型的“罐子”,本原的东西就会显现。我天天在努力中。

  周:的确如此。

  周:善循先生,这是我和父亲探讨艺术本质的对话,你如何看待这个问题,如何解决?途径的选择关键是什么?

  ——我:“人”是视觉感知动物,被视觉效果冲击力打动和激发是容易的。那么逻辑是,艺术家是选择容易被认同和理解的视觉效果展示心灵呢还是绕过这个“阻碍物”直接通过感悟生命宇宙的平常来实现展示灵魂。中国先辈艺术家理论上是高的追求,但是实践上仍然是被技术本身禁锢。塞尚,高更,马蒂斯,等一帮西方大师他们最大努力饶过“通过视觉效果获得认同,理解”的手段,达到了一定的心灵深度,我个人认为莫兰迪的有些作品深度感悟超过他们,毕加索虽然曾经有过这样的思考高度,但最终也没能逃离陷入视觉效果获得共识。

  ——家父:“并不尽然,不管那个层次,都有一个渐进过程,这是神圣的规律,真理!包括中国和西方大师,他们首先是人,当作品历经时代选择并神化之后,艺术家才变得神圣了!历数那一个艺术天才不是如此,只是快慢之别而已”。

  徐:艺术是个没有固定答案的话题,但是艺术往往问题就是答案,提出就是肯定也是否定。所以我从不写“论文”,因为艺术不能有个案的具体科学“实证”,所以交流阐述就是艺术的最好方式,是引发新思维新做为的“契机”,也是引发第三种可能的“发端”。我看了你们的讨论受益匪浅,思考良久。就我之浅见以为你们的观点并不相悖,只是各自站在的出发点不同,之一认为视觉图式先发制人,简要的说可以直接切入“带有形式意味”的视觉语言的语境去表达,完善画家的艺术修为过程(成功?)。另一方说得也更为老道中肯,为艺要以道为上的先做人法(视觉图式与技法)次之的东方艺术哲学理念。不过这一古老的东方艺术理念正在被西方后现代艺术观念所借鉴(杜尚以来),或许是巧合的缘故,所以西方人的法门与我们并未走到一起。

  我个人比较喜欢前者,因为视觉图式是绘画第一性的要义。也是绘画存在的理由和画家首先要解决的问题,除此之外的一切“个人文化修为”并不被唯艺术唯一所具有。

  周:善循先生,你的思想火花一对创。大好!顺当下的“自己”,无需顾忌纠结,该是怎样就怎样,把结果交给过程。

  徐:写到此处,我要补充说明的是我所说“视觉图像”的重点在于“直觉”,解决直觉图像图式的方式在于“超之象外”,不是方法不是技术,是莫兰迪式的“有新图式的非自然化的”象外之象!

  周:嗯,理解,感而后悟。善循先生,宣纸上只能做加法,通过减法得到的情调无法实现。

  徐:“知黑守白”,好好思考。守住白就是“减”,黑处尽情的加就是不在黑里减。喜欢就好了,中国特色。

  周:好的,换个角度思考豁然开朗。谢谢。在看毕加索画画行笔的时候,体会到他在感觉“白”带来的情感衍生,可能法门和中国古人讲的不一样。

  徐:只有想法变,画才变!不然就是画技法。

  周:是的,法国有句谚语“学习,首先是要想学习”!

  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偌大华夏,有你与我这样的求真傻子不奇怪。台面之下一定有真人在,当然不是转指“我们”,只要有自由之心,艺术还是很原始,就是你要拿心换,世界就等这个,不是你的名利双收的所获。

  周:明白。这也是我法国导师讲的话:把结果交给过程。

  徐:记下,好话。我博客上的画是不同时期的,是很少的一部分。你看见了就批评,我已离开了昨天的自己,所以我敢面对自己的丑陋!

  周:您很有哲思,我的个性也如此。喜欢逆向思维,通过“否定”的手段跳离“过去的自己”。

  徐:敬请批评。

  周:尝试去理解作品的精神和营造的审美理想。“批评”在拉丁语系里是个中性词,有正反之分。目的和您说的打破成型的罐子一样。我认真品读以后写点感受请善循先生斧正。

  徐:期待。

  周:善循先生谨启:

  这些日,反复品读作品,怕自己说的不“真实”。我个人的观点很片面和主观,请善循先生斧正,不妥之处,请包涵。

  1、首先谢谢您寄来的画册,几日品读下来,让我受益匪浅,更重要的是感受到一种崇敬艺术,视若生命的精神。如今您的创作已经渡入高阶段,以前的作品是一个过程而已。

  2、我自小佩服父亲,如今又佩服您,你比他有勇气,敢于挑战程式化,反省自己。记得小时候他们那辈人都不知道画画可以换取金钱,就是凭着执着的爱,早晨两三点还在画画,非常刻苦。如今虽然勤于思考和动笔,但是却没有你那样否定固有思维的勇气了,不敢打破已经成型的个人语言结构。同时必须屈服于市场。

  3、谈及艺术创作,首先感动人的是作品里流溢出的“愁绪”且“直抒情怀”的气质。既有无极的混沌空间感,又有历史痕迹的沧桑感慨,苦而厚,崇高美总是带悲伤的色彩。画面的点,线,勾勒顿挫搓揉擦抹滴构造的节奏,律动,一旦进入艺术家独立的语境,我的理性会指引自己按照直觉逻辑去寻找作者的心灵轨迹和感悟作者的艺术思想,线条带来的书写性构成的旋律和凸显的表现力量。此时让我回望古代那些画者们也只能在一丝不苟的”包裹结构”里依靠些许的残破笔触,扭动搓擦和轮廓外形的怪异来表达内心的表现“欲望”。善循先生作品的线条拥有流畅圆润,斑驳冷逸相互对抗同时相互依附特质,轮廓弹性饱满,可以看出作者在碑文书法上的苦心探究。每一处都可以感受到画者对作品的完美追求。在画里隐约寻找到自然山水轮廓,转折,山石结构,沟壑的曲折,幽远。行笔分外严谨内敛,理性的取舍伴着感性而低吟。

  4、善循先生2014年的创作已经迈入另一高阶段,作品的情调已经没有以往的苦涩沧桑,更多的是对野性自然的感悟,仿佛有着某种魔力牵引着你想去探秘,每次感觉有着不同的“迷幻”。作者试图打破审美惯性,挣脱被灌输的所谓“文化”的枷锁,找回真正自己心中的自然美,尽力寻找剥离“权贵审美**”的外衣,回归稚朴平凡的契机和力量。画面有些孤独的元素让我体会到作者对取舍的纠结和怀旧的痛苦,同时让我感受到一个虔诚艺术求道者渴望“自由思考”,“回归本真”的信念:《用灵魂去书写心灵之歌!》言及此处,深深感触到艺术家需要大量的阅读和自由遐思,如果眼界变窄了,哪里知道善循先生创作中的取舍和色调搭配内涵来自哪里?开外式形廓带来的力量爆发感由来何处?笔触的刚柔顿挫,虚实搓揉情理何在?

  画外题:95年我去了法国求学。导师是个虔诚的学者,典型的“文人”,只研究思想。上课轻松幽默。我第一次写讲论稿,他亲自指导。印象最深的一句话就是:“文章不是炫耀华丽辞藻的平台,写论稿的目的是说清楚问题,主题明确,千万不要泛用形容词,用最简单的句式阐述你的思考,毋需陈述情节,直接讲出你的角度和阐述思考过程。”

周冰洋 2015-01-18 于蓉城

  徐:谢谢冰洋。如其是看你谈我,不如说是就我画谈你的艺术观点。你之所言褒奖之处我并未达到,可以看作是我今后的努力求索的方向。年长于你,惭愧没有你的眼界开阔,还望多多指教为盼。代问令尊好。文收藏,待仔细拜读。也好日后收入我文集。

  周:善循先生过奖了,您的作品基调深层,可读性强,因为你的艺术直觉好,善于诘思,心扉开广,视艺术为生命,我在朝着这个目标努力。我给我的母亲看您的作品,她赞不绝口,国内其他国画家她都没如此由衷赞扬过。我对您的艺术追求是非常认同和尊重的。“我说的这些就是您的作品带给我的审美愉悦,您也许意识不到,在潜意识里。这就是再审美的魅力”苏轼说“身在此山中,不识庐山真面目”也是我们共同的问题。为什么我们追求心灵自由?不是因为不自由,而是我们有太多被灌输的文化包袱放不下。我读你的画就发现好多放不下,其实就技术而言,您已经完全吃透消化了。华夏“文化”史说白了就是“管理”史,不尊重思想和艺术的系统里,艺术者也只能在狭窄的空间享受那点所谓的“写字”的自由。我们的问题就是外来的“控制”太多,而不是自发的“控制”,我认为艺术创作需要的是自发的“控制”。您可不可以尝试“逆向思维”,虚拟着反对你目前所认同的,比如书法用笔的紧致凄美,改为涣散不修边幅的“草率”,只是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打破你的惯性,把气息完全打开,我是站着说话不腰痛,只做激发你的诘思。

  徐:最后所说我已进行,好像是自然的进入,我其实还有你未见的画,正是你所说的,14年只身水色是插曲,是想破坏一下我画毛笔的习惯,不是我真心想要的核心。

  周:的确,只是一种手段。

  徐:书法,线要有立体感,不要平面,中锋。

  周:我认为跟中锋没有关系,这跟你的自觉控制力的法门有关系。说不清楚,要靠悟性。自由书写性带来的生命力、而不是书法本身。

  徐:我也同意,不仅仅是中锋问题,中锋是“形而下问题”。

  周:书法只是给您一个奠基,同时禁锢你的自由。如今你已经超越了。你找到了你自己的气质逻辑,不是学书法能复制的。

  徐:气质逻辑,好!

  周:自圆其说的逻辑,是你建立的,独一无二。善循先生,我一直在研究这幅局部产生的巨大气息和完整性。你看四个方向均成立,视觉上既险要又很平衡。但是放到整幅作品中反而气息收紧了,仿佛有魔力抓住我想飞越的遐思。您看看是何缘由?但是一到整幅就把我局限到传统书法的变异格局,虽然有气质,但是整体产生情调就会到“被控制”状态。难道不自由来源这里?我斗胆胡说一通,善循先生包涵!善循先生,我在用自己的逻辑探寻。你的作品给我带来的启迪,但我必须“批评”思考,否则我就没有自己了。

  徐:就是

  周:塞尚曾经如是说:

  “我的许多习作向来是反传统观念的,这使得那些严谨的批评家感到惧怕。对此我慎重地告诉你,我决意不声不响地工作,直到我认为我已能在理论上保卫我的探索成果的那一天。”他最终找到了自己的审美逻辑。卢浮宫这本“书”我们要学会读,但是我们不应满足于因袭杰出先辈们的美妙公式。让我们进一步去探索美丽的大自然,使我们的思想尽量摆脱先辈们的约束,依照自己特有的气质去尽力表现我们自己的看法。此外,只要持之以恒和勤于思索,就能一点一点地改变我们的视觉,最后便会融会贯通。

  徐:画出具有“陌生”感的画面,现在比塞尚那个时代要难。就像酿酒,不找到新原料的可能性,追朔源头。仅仅是在勾兑上,包装盒上的改进一般说是没有机会了。

  周:每个人的气质均不同。主题永远大于细节。仍然是“取舍”的问题。自我的主题情调一旦被“自圆其说”必然不一样。外形式本身具有内涵气质,不是表象地象形,那只能算因袭外表的logo。就像您最近书法作品给我的是整幅情调。而且很完整,具有作品感。我还在探寻我自己的完整感。这个得象善循先生所说:必须感悟,如同太极的入定状态一般。

  徐:虽未谋面,我已当你是知己。天天见面却说些无关艺术的废话。命运弄人。

  周:的确,我也有同感,从来没有和同道师长如此沟通过。您是我的良师益友,法语就一个单词“mentor”塞尚和德国数学家未谋面,也是神交好友,主动联系砥砺。还在反复求证自己的思考逻辑和论证是否合理,一定有不适合之处,善循先生要碰撞互动。非常好。就心手合一,以笔塑形的功底来讲,善循先生已经做得完美,甚至过分完美而掉进“xx”陷阱。您的艺术天赋与直觉如此高,而且勇气可嘉,为何还感觉不自由?用二律背反的逻辑来解释也许是个契机,我认为“书法”之美你已经完全体会到,准确说是“书写性”是东方审美的灵魂,西方人从中体会到“表现”意义而且发扬光大,德库宁也是得其灵感。有个问题就是我们是关乎每一笔的呈像完美还是关怀整幅作品的情调和气质?如果处处笔意完美,笔力苍劲浑然的标准审美情趣,那整体气质如何造就,处处完美,主题性必然没了!什么话都想说最后等于没说!这是我们的共性,这个问题也困扰着我和周围很多画家,有个同道在练太极,企图在入定状态感悟法门。我认为书法用笔可以是个服务创作的元素,甚至要毁掉它的传统美妙公式,自建公式,就像塞尚说的“我要毁掉技术,让视觉越来越提炼抽象”。文章写好,供善循先生批评,只有在否定中才能发现自己,因为否定必须提出自己的见解!

  徐:就是,赞同你最后的观点。我就是要“得鱼忘荃”。不破不立,我在努力工作,我喜欢奥尔巴赫,你就该知道我的心思。我一步步的靠近那个“传统”的目的就是远离他的程式皮貌,使老外没有的“那个传统”气息“神不知鬼不觉”的渗透到“中国绘画”中来。

  我认为泛泛的“中国画”不是世界公认的绘画,中国画就是另一只“非洲木雕”。我们不能停留在民族特色和旅游产品的“特色”上,以及“民族的就是世界的”夜郎自大的话语中。这很难,也更是孤独的寂寞之旅。好在有你这样有见识的年青一代理解,我幸运得还有一个体面的生活能继续我的探索。

  周:“书写性”的旋律感特质是你的长处,你得从骨子里厌恶美妙的传统公式。说穿了书法也是一种间接禁锢思想的玩意,中国的文化史自汉以降就是思想禁锢史越来越盛,如今更是,在金钱面前自发的禁锢。古人处处在乎笔本身,忘了“笔”的周围延伸性。所以每个细节都非常棒,退开一看整体气息困住了。

  徐:对整体艺术而言,我是投入的爱一次忘掉自己。回到画面我几乎就是像农夫种地一样,耕耘播种,但是我不收获,就放在哪里荒废着我的“果实”,任它自己开花结果自生自灭的轮回。我坚信有生命的画是自有“命运”的,“宿命”和“在世”的下场是画家不能左右的,所以在画家眼里没有“力作”一说,也更无“重大”题材的胡话。

  周:善循先生,我懂得您的感受,要放弃一个得心应手,基本不会犯错的自乐其中的技巧是很不容易啊,但这书法审美是个魔戒效应。如果你不放弃对这种书法给你带来的“固定愉悦”的话,我们中国会少一个承前启后创新的大艺术家。“书法”那种美妙公式不是让您和西方拉开距离的法门和工具,你的个人思想和气质才是关键。一但把书法用笔用到绘画中就不如写书法这么容易了,因为那是需要建立的一个新系统,绘画有他自身的原理,我们总是不谈绘画而是谈历史,文化,书法用笔跟绘画没关系的原理。其实您的直觉已经感觉到了真相,否则你不会欣赏西方表现主义大师,但是您的思想却被灌输的知识牢牢抓住不放开。赵无极曾经如是说“其实我们有两种画,一种专门为教育的画(宣传画),一种是为自己画的画。此外,我个人认为由古代文人,士大夫总结出来的审美情趣不淳朴直率,坦诚,基本是“媚权贵”范畴。在容易被大家喜欢认同的技术规矩中悄悄搞点个性,我反而“刻意”追求远古工匠(不是如今)的石刻,木刻用笔的简单,质朴,直来直去不加修饰。”

  徐:还有一个“担当”你关注一下“陈履生微言——任性的文化基础”。

  喜欢你用“个人秩序”这个词,不是个人程式。画到一定程度是讲理的。好画是有内在秩序的自由体,不好的就没有,天体的“假说”就是秩序的遐想。也就是说在天体物理学角度,一切假说不能实证的理论,就是依靠“秩序”来推理。艺术如同浩瀚的宇宙一般没有边际和实证的证据,只能就“秩序”的成因说开去,秩序,运动,气韵,不可思议的完美和不可或缺的缺陷造就了不可理喻的艺术性的美。

  周:“秩序”只在你的超念的直觉中,无可替代的气质,只属于你。知识那种东西只是辅助工具,不用时赶快放下。绘画艺术有本身的规律原理,和文化没有直接关系,转化只能依靠直觉。我自己的方法就是每次读先生的作品时候就自问如果是我如何表现这种空灵飘渺,归纳后用自己的话讲出来。你就当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法门,化蝶而去自由体验宇宙的浩瀚,无限,深邃,刚才没表达清楚,您就将“放弃”当作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法门。善循先生,赵无极他虽然使用的油画却尽显东方的抒情旋律创建独有的抒情抽象,不管怎样比较他都是唯一的,中国文化的骄傲,但是他是最反对简单形式模仿的,赵无极说中国学生说:“之所以你们总是不谈绘画本身,是因为你们不敢犯错,用老祖先的公式稳当,只要搬出文化,书法是容易被认同,没有人敢反对传统,文化的权威,这种走捷径的想法是要不得的,慢慢地就没有自己了,你是为自己画,还是为宣传画?”我认为对中国文化继承是发现自己的思想和呈现个人风貌,才对得起文化的孕育。

  徐:断续的看你近来的画,和我开始见到的比较,你进步神速。你爸咋看,看见变化没有。我的评价是,内在的气息有了,外像也丰富了,感情进入的多了。画册上的这方面就弱。抱歉!直言。

  徐:真心求教,你说的上面两点,具体在我画里和思维中的“表现”。我就是要有问题,才有进步!不要客气,具体说。

  周:我认为书法的美的精髓是在书写性带来的表现感打击灵魂、而不是书法用笔本身,您觉得呢?

  徐:当然,你知道我所谓的“用笔”是离经叛道的野路子。和书法无关,我书法家朋友很多,知道没有救要了,谢谢提醒。

  周:但是有个瓶颈就是不能乐于一笔成的书法效果。这样容易失掉整体。我这些天在深读你发给我的作品。发现只要再用20%,也许15%的,解构力量,就可另见风貌。

  徐:过程就是过去,无住无新,画下去,快乐第一。

  周:嗯,我们无法同时站在同一条河里,期待下一过程。不断发现,科学家也如此追求“真相”,我觉得真正的科学家和艺术家有个“类似”精神体质,就是不断发现,永不疲惫,永远在不断的“失败”中快乐着。

  徐:谢谢,我早就知道我的,大家的症结。难,就是要一点点的吐掉吃进去的东西。这也是我为啥不去“鸣世”的主要原因。绘画艺术的自由还不同于哲学与政治。画要有技巧,要有本体上的图像递进。不是明白了就一画了之。我是画“主题人物”画走过来的,不屑书法和传统的国画。我曾暗暗羡慕过画油画的不用去在意“画法”,可以任性的画出自己。当然有自己不等于就是好画。

  我都实验过,只要你拿毛笔在生宣上画画,他那里近千年的“笔墨魅力”就在那里放着。你不理会,对不起,国画家和国人不认你,(认与不认在此不是指艺术最求方面)油画家更是觉得还不如画油画痛快淋漓。尤其是我请教袁运生先生,为啥他用国画工具就是不称自己是“画国画”呢?他说中国画有自己的一套“审美和技术”的界定。当然知道,这“界定”不是全然要画家不去“革传统的命”。于是,我就主动学习书法,看看老国画,补上写生和用硬笔之外的“课”。至此我知道艺术的自由是戴着镣铐的舞蹈,是在束缚中表现“自由”。以自由为自由的艺术不是艺术,这和人对自由的要求还是有“区别”的。例如芭蕾舞蹈一定要竖起脚尖来跳,生活中的自由在此“消失”了,但是艺术自由了。

  周:这点我懂了。但是如果绘画被综合化了就背离了绘画系统了。不同情感的所谓技术被一个目的硬生生拉扯在一起,那是在“画假”如何感动心灵?虽然皇帝士大夫认同的笔法技术搞得再好能怎样?还是得套公式来处理空白,自己的艺术思想就此埋葬,那些技术苍白无力。您不觉得可惜?当您通过绘画和奥尔巴赫的灵魂交流时,反过来看看那些只有技术没有思想的模式画,没有替天赋的才华惋惜过?希望通过作品和精神交流。希望看到有“冥性”的作品,直接冲击灵魂。

  徐:我的艺术看法是,画!就像毕加索说,画画就像跳楼,头脚谁先着地说不准!我25年前就写过:没有思想是瞎画,想多了耽误画画。画画是术,说不清,也不讲道理的。我们就是给自己壮胆,没有理论是对的。画家就是画,道理的饭是理论家去吃。再次谢谢,遇见和我有共同艺术遭遇的人。

  徐:我画的荷还有人看不懂,在我看都俗死了。林风眠很多人也不懂,这是现实。如果俗画下去,得到名利双收,今天我们还能有时间这样聊吗?我珍惜无名的时间给我的自由。知道成名就***,被庸俗绑架去,去当道貌岸然的大家和名家。人没几个用眼睛看,都是“听名气”,我也是先听,只不过是真看!好画家在那里呢!那么幸运给你遇到,我要是遇到黄宾虹塞尚我就不画画,给他洗脚!

  周:作品有“冥性”灵魂本质的图示再现,就会蒙蒙中感动,心跳加速。为何你自己看荷花俗?因为您心里知道那是“假话”,公式套出来的,斗胆建议别把画给画成功了!只要是直觉的,就是陌生的。我认为艺术就是“真实自己”,只有真实袒露自己,快乐于过程,自己就不会背叛自己。一旦抱着目的,自己就会对自己说假话,为了目的就会抛弃“自己”。

  周:好想看您的为自己感觉画的画。善循先生那句话我一直铭刻在心:改变价值观,让“自由”自由起来。

  徐:画画难。画国画更难。我是要画国画的,因为我用毛笔和宣纸。我不是自由绘画也不是综合绘画。这样我就有我不自由的“局限”。如果你在国画的传统里提取出于“绘画”有用的东西,我就期盼着者也许会有新的“面目”。于是我在乎书写性线条。这是我的固执己见。

  周:嗯,好的,备忘。事实是,表达自我感觉实在太难了,要一直不停地淬炼一辈子,真的自己一定就是全新的,原创的。如今国画在乎的是视觉形式的拼凑和笔墨的效果来完善画面而已,同时炫耀公认的笔的技术来得到认同。没有情感的深邃表达。只有情绪化而没有情感化。书法作品皆如此,很难融入感情了。王铎做得如此随意魔性还是脱离不了书法审美权力性控制的苦海。我个人认为书写性并不是书法本身,德库宁的书写性也来自书法。只要情感能附在笔触上都会有书写性的产生。我力争能实现只专注自觉,而不是为某个目的而完成作品。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去,也许也会和大家一样求大同存小异,毕竟我们这里是艺术综合论的王国:“在文化母亲怀抱里稍许任性和撒娇就可以成为所谓大师了。”

  徐:你画有进步,气韵淋漓尽致。

  周:谢谢徐老师鼓励,如徐老师曾经所说,我会继续修炼用生命感悟去画。

  徐:不是客气,是你画真有进步,气势磅礴!大气象,继续画!现在你可以说说你一路大半年的感受了。

  周:我的感受就是要放弃语言概念,就可以如你所说“涅槃”(脱胎换骨)自由由内心自然而发,但不是思想概念一般瞬间可得,点点滴滴积累到生命力的更替,中国宋元绘画有别于西方的绘画在于中国宋元绘画“灵貌”真实,西方绘画概念虚拟(当然西方也有优秀的“心貌”艺术家,如梵高,马蒂斯,塞尚,毕加索,和一些极简艺术家,他们也是有心貌的,但还没有完全脱离概念的束缚)中国绘画有一种永恒的生命状态,没有情绪,只有平和的本体存在感。

  徐:你已摆脱了平面画,精神深度,气韵弥漫!学习!

  周:徐老师对我启发甚深,让我感悟到“自在”本在生命中,无需外求。悟者,心在自身生命本体中。

  2016年

  徐:独处是全然地自信。

  远离市井,不染画坛,少惹全民腐败的尘埃。努力使自己成为孤立独处的个人,尽管这需要付出现实即可就能比对的尺码和代价。这是每个从事艺术活动人一定要触及的一键选择开关:oN或off。盖所谓当今社会间的艺术家,若失于江湖或败自于野。

  我切身感受到只有彻底放弃自己捉襟见肘的社会应酬能力,不再去充当江湖生态园里头的绿叶,用时间来挤兑和换取那些微薄的名气,自己才不再欺骗自己去无休的攫取。有时候当幸运之灵感眷顾到艺术家时,而灵魂里卑微的弱点时常又会将艺术的纯粹撕扯回原点。也许这般的反反复复考验,才是做一个真正艺术家的难点,或许是艺术之神对艺术家们的一次另类的欲擒故纵。

  崔健:“说艺术家要敢于冒险,不然就对不起自己的支持者”。我想这对不起支持者恐怕,就是要在艺术家的冒险精神引导下一步步踏入异样的艺术境地,而不是艺术家迁就他的支持者已有的欣赏习惯。

  一个艺术家只有果决的逃脱当代的绘画语境和习气。脱离世俗和坊间的好恶,敢于孤立自己,就是挑明了的一种绝对个人化的自信。是自筑不谋既得利益的高墙。而那些想在当代取暖的人,想用现世现报的手段来玩艺术的人,终究会被行帮时尚的暧昧所同化,自己原有的那一点点“特点”也会被诱惑成为艺术的大路货,并消失于市井的所谓名气之中,最后会自己被自己的名声挥发殆尽。

  一个酷爱艺术的画家要孜孜以求,要除去绘画之外而别无它言。这样如此,只需几年或许每一年的作品都将会有变化,于是,画家就会对自己以往的作品愈加不会满意。而艺术是没有止境的,自然艺术家就不会有任何凑足自傲的理由。

  现实中林林种种“成功”证明,成功人士是一种非个体化的存在,看似是与时俱进春风得意如日中天,实质是一种分裂式的存在。太多的蝇眼式的成功人物充斥当下,左右逢源拆东补西蒙左骗右的蝇眼式分裂症,已成为社会成功人士的存在常态。人们说不上是羡慕嫉妒恨,只是不再有闲心去喝莫名其妙的彩而已,当下偏偏是这“而已”已习以为常为罢了。

2016-01-19(以“真我”本意撰文字原文实录)

  《论中国画的定义》

  中国绘画的定义一直是一个未决之谜…首先需要穷理了解表象后面的精神,贯彻整个中国文化思想和生命体系。

  不同于西方的本源华夏精神来自求“道”修真的生存原则“道”的精神本质并非后来的“道教”思想有别于西方绘画的本质精神就在于实修“真实”。有言曰:“道可道,非常道”,“道”不可用言语表达的,语言文字只是一个归纳概念,“道”是分分秒秒的真实体验,过程只能用感觉记在心中,不可用概念尽述。故有言曰: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要理解“真”的含义,需首先了解虚实(阴阳)之理,人的生命系统可总分为虚实二体:思考判断能力是通过后天教育和学习得到的概念拥有的,属虚体;感觉心受的能力是人先天拥有的,属实体。

  本质上讲我们不可能画物体本身的真实,我们眼看到的只是光影的表象概念,而且时间光线在不停地变化。那如何才可写实写真呢?中国绘画理论中有个关键方法在于心定静观以得物像的整貌的空间关系,无论光线如何变化,但感觉中的物象本身关系不会改变,在此“写真实”本质是心中感受到的空间关系,故中国画论中有言曰:笔断意不断,就是指心中感觉到的物像之间空间关系。塞尚曾经在书信中言“我想表现空气,可如今仍然在处理光影”这说明他渴望完全靠先天感知能力绘画,可后天思考仍然反客为主控制着他。

  绘画的真实是指画者的真实感受,而非物像表面的光影虚象。西方绘画来自概念知识,依靠看清楚局部的概念然后拼接在一起。但人只拥有一个瞳孔只可以看清楚一个局部的概念判断。由于不是在同一时空同时得到的感觉,所以不具有真实关系。西方“写实概念具象”绘画拥有一种虚拟关系“清楚和不清楚”,整体感觉是个平面,缺少感知境界的空间深邃和真实世界的炁息感。

  中国绘画品论中把气韵生动列为第一品就是强调绘画作品的灵性和活感。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此处是指真实的先天感知,应运而生,没有为什么,也没有比较,如同放在桌面的两个物体,我们所感觉到的空间整体形貌就是如此,没有对错,没有原因,没有标准……

  中国绘画的定义并非取决于材料,人种,技法……画中国画并不一定要用宣纸,毛笔和中国墨汁,只要作品中有灵动,炁息,感知境界的空间关系……哪怕只有一小部分“真实”的整体关系,都属于“中国画”。

  西方艺术家画中国画的有不少,比如梵高,塞尚,德库宁,毕加索……和一些极简主义大师,他们都在锻炼先天感觉以求遇见真实的自己……

  周:先生谨启,近期感悟,应吾父求作虚文一篇。“真我”以为画者本应以己化画示人,撰文实为虚导致失“真感”。有缘者取之,大千万事于真我心意只一概念乎,先生保重!

  徐:好画。气息满满。刮目相看,真话。真好。进入自己自由的状态。

  周:先生厚望,尽当自励……从绘画中“识真我”是意想不到的收获,明白了塞尚所说的“自己的绘画”可以拯救自己的含义,“生命”本质没有不同,就如我们看到的“山和水以及万物”,眼帘一垂,一切皆在思想中没有不同,有区别是在虚念判断而已,何须耗神执著,实的东西我们都可放下,何况虚的东西。思想智慧的自悟只是开始,还得渐修实炼内部力量,才能控制自己拥有的所有“生活工具”,有了“真我”才能拥有平和宁静的自己。分享一句有启发的话,“我们不能凭空了解世界和别人,我们真正可以了解的是我们所有的自己”。

  2017年

  徐:“一切法,唯心所见,唯识所变”。画是灵魂的摆渡,彼岸就是取向不是成功。

  周:通过画面可以“感觉”到形后的“魂魄“和“灵意”。的确如先生所言……故有言:回头是岸,立地成“佛”。

  徐:真好,气韵天成。

  周:谢谢先生鼓励,“天成”也是先生“自己”,倘若先生心内无“天成”之意识,哪会感知到“天成”,祝贺先生遇到“天成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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